保羅形容到耶穌降生的時候,是一個事先張揚的愛情故事。保羅說:「及至時候滿足,上帝就差遣祂兒子」(加四4)。在舊約先知的預言上,此事早已說明。若不是基督先存的愛,我們豈能回復尊貴的地位!
基督降生之地巴勒斯旦為世界中心,像一條聯接歐、亞、非的橋樑。這是上帝特別準備,作為傳開福音的最適合地方。羅馬的太平正是政治的黃金時期。1羅馬的大路,能使交通暢順,國與國得以連絡,從那些大路,我們可以看出羅馬工程學上的成功。2基督徒把福音傳遍天下,叫人心歸附,若沒有羅馬大路,怎能如此迅速!
兩約中間的在猶太人素常盼望一位救贖主來到他們當中。社會上、經濟上、道德上、宗教上各要素,都已經逐漸改變。無論是正面或是負面,他們對上帝的冀盼或失望也是一個契機,在他們中間發生化學作用。自哈西典人的傳統,大致上猶太教分成了三大派別,愛色尼派、法利賽派和撒都該派。3從主前二百年始,猶太人的祭祀行動已無復往日光華,宗教職任是公開招標。還有,猶大馬加比革命產生的哈斯摩利王朝,既不能帶給猶太人靈裡慰藉,也不能叫他們歸向上帝。4朝內弒父殺兄等事,屢現不鮮,世界並沒有給猶太人一個穩重依靠。
及至耶穌降生之前,羅馬的繁華更是金玉其外,她的骨髓滿是遍處貧困。在羅馬的管治下,每三個人民便有二個是奴隸,試問作人家之僕,那有一個甘心樂意。猶太人活在頻年鐵碗政治下,吃不得飽足,偶然地聽見曠野人聲,不禁歡呼雀躍。時機已到了,神的兒子,耶穌基督福音的起頭。5正如先知以賽亞上記著說:看哪!我要差遣使者在你前面,馬可細意引述以賽亞書及瑪拉基書的合參,以在曠野有人聲喊著說作開場白,預備主的道,修直他的路(可一1-3)。6而馬可運用這些優美的希臘文言簡意賅7,使「好消息」這個念頭躍出紙面,希臘文又如何成為了耶穌時代的通用語言呢?回溯希臘帝國亞歷山大肇始,著意推行希臘化。亞歷山大推行言語統一,行政和民生就相應的給改善。統一語言是政策,背後卻帶來影響,語言背後的世界觀,對猶太人做成衝激。8例如:希臘人講及『愛』就會聯想不同的觀念。所以,保羅三番四次提及,「你們弟兄親嘴務要聖潔」,查考聖經的時候就需要了解當時「親嘴」的語言背景。第一,香港人不會以親嘴作招呼見面之禮,第二,港人也不會因為一個招呼的原故,涉及聖俗之理念。
再者,希臘人注重身體線條,也流行公眾浴場。他們以肌肉操練,讓身體達至完美境界。希臘的運動會是個裸體的運動會,運動員塗上橄欖油,強調身體的線條。為此原故,猶太人生活在希臘化的環境,就會對割禮這回事加以避忌。因著裸體的原故,便會容易給人發現猶太人身份。所以,希臘化的猶太人可能為了適應生活的關係各走兩極,一些人則不行割禮,當然有些人則會酌量地調節其心態。相反,也有人因為表示敬虔的原故,對身體亂割,顯示他們對信仰的忠貞。9基於信仰的原故,猶太人對希臘化作出多方面的回應,愛色尼人拒絕妥協,走到大漠去;法利賽人對經典的執著希望有所改革;撒都該人溶入希羅文化後成了貴胃,這些演變過程,給我們的價值是無可估量的。
1Everett Ferguson, Backgrounds of Early Christianity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87), 78.
2Ibid., 80-81.
3Richard L. Niswonger, New Testament History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88), 60-68.
4Joachim Jeremias, Jerusalem in the Time of Jesus (Philadelphia: Fortress Press, 1962), 181-198
5Cranfield詳盡解釋馬可的神學,以「好消息」(Good News)為中心,參考C.E.B.Cranfield,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MA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59), 21-22.
6Payne在其著作中重點提出新約作者如何應用舊約,不過,馬可以及其他作者運用舊約中的信息表達對彌賽亞來臨是應驗舊約等事,可反映出兩約中間猶太人對上帝應許著緊。參.Payne的立論,我們可以了解其中的方法論(Methodology),見 J. Barton Payne, Encyclopedia of Biblical Prophecy (Grand Rapids: Baker Book, 1973), 74-80.
7W. R. Telford, Mark (Sheffield Academic Press, 1995), 94-100.
8Craig L. Blomberg, Jesus and the Gospels (Nashville, Tennessee: Broadman & Holman Publishers, 1997), 51-2. 邦保特指出兩約中間史的影響,歸究於亞歷山大推行希臘化運動後,對猶太教產生很大的衝激,遂衍生了不同的派別。這些發現對新約研究有莫大的幫助之餘,茲各派別的形成,推論其原先動機是他們出於對信仰的忠誠,希望有效地落實在生活應用上,其原意是好的,但隨著時間流轉,各派別的原初信仰(Primitive Faith)產生變質了,到了耶穌時代更是昭彰。
9C. K. Barrett, Paul (Kentucky: John Knox Press, 1994), 26-33.